爱好者翻译,翻译自英文版”This Outcast Generation”
I
——或许活下去比你想象得更容易。
我把我的枕头放在了用来晾晒衣服的洋灰平台上,而我沐浴在阳光之中。我每个早上都会在从我那阴暗的后房出来后照照太阳。街角一切如常,两只鸡啄食着剩饭与萎蔫的菜叶。下面的街道传来中国人同日本商贩讨价还价时那近乎威胁的争论声。这些日本人的声音低沉、有气无力而迷茫,于是他们的顾客听上去更加的凶狠。只有那些仍在游戏的日本孩子的声音依旧能量充沛而欢乐。吊诡的是,这些快乐的叫喊令他们的家长受到更大的刺激。
——似乎所有人都能这样活下去。
以我微弱的视力看来,那剧院的墙从一片平房的屋顶中白得过分显眼。它在的冬季的蓝天下白得灿烂,像是漂浮着一样。
——你可以输掉一场战争,看着你的国家崩溃。然后一样可以活下去。
在我意识到以前,商店的窗口都挂上了国民党旗以及蒋介石夫妇的照片,就算是日本人开的也一样。我也从一个四处兜售这对夫妇照片的老人中买了一张小照片。这些照片卖得可真好。
——你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守护神。
为做好被中国警察盘查的准备,我把这张照片夹在了笔记本之间。当中国国歌在电影放映时被播放,观众们都站了起来,我也一样,我的视线顺从地落在国旗上和一张被框起来的孙中山像上,我麻木地站着,像个木偶,接着坐下,然后电影结束了。我从周围推挤着的中国年轻人中穿梭出去。当激动的观众众口同声地对暴力的抗日电影发出呐喊时,我只不过是无动于衷地听着。有时我面无表情,有时我会不情愿地微笑。哪种情况都好,我唯一感到惊叹的只有明知道可能很轻易就死掉,自己却不管怎样仍继续活下去的能力。一开始,我以为对耻辱的忍耐是我继续下去。但当我想到战败和其后果时,我不感到羞耻,一点也没有。我空洞的表情与不情愿的微笑只不过是我的面具——我只是完全没有耻辱地活着。
我开始通过撰写中文文件来维持生计。客户源源不绝。
II
我下了车,回到了家。我的房东太太告诉我,那些从河边拖木头的工人们之前出去把被维安部队逮捕的一群劳工领回来。枪支走火,一些人受伤了。我感受到似乎有一股暴力男人的恶臭以及残忍的矛盾正离我越来越近。
“在所有事情之间,那个女人又现身了。就在他们正好开始开枪的时候。”
我的房东太太对我住在外面两晚却没和她说的事情感到不耐烦。“她昨天来了,今天又来了。真是不知廉耻!所以,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
她正在一个可移动的小锅炉底下扇着火。